Page 87 - 当代艺术夜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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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而遁逸，名声著而日延。” 石头是什么？是熔岩冷却凝 题材，并且赋予特殊意味。对于石头的欣赏评鉴，自唐以
结，是碳酸钙侵蚀沉积，是我们共生的这颗星球自我净化 来，历代均有论述，若以中西相较，其不同之处在哪里？
时所产生的渣滓。画是什么？画是人类留下的痕迹，一代 对于中国人来说，石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起了很多名
代的人可以从这些痕迹认出文明的道路。 字——白居易、东坡、米芾、文震亨、计成，吴彬、米万
钟，等等，似乎也能打捞他们的只字片语，但又感觉一定
三、两天对话
会复述得乖讹支离，再者，这些旧调陈词也不缺我复述，
即使复述了，也没有直面问题。因此，为之语塞。
春芽和我边逛园子边聊天，从网师园到艺圃，从五峰园到
耦园，拙政园是第二天晚上去的，聊天的现场不断变化，
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春芽，想看看他的回应。春芽随问随
话题也不断变化，一般是我提问，他回答。我把零零碎碎
答，脱口而出：“对于中国人来说，石头是有感情的。对
的口语整了一整，也作了一些文字上的修饰，但大致仍可
于西方人来说，石头是自然元素。西方人画石，只是一个
称得上是一份忠实的记录。
景，跟树木，流水，草地，房子一样，是所有的景色里面
的一个。”
我以这张画——《像玉一样的太湖石》为例追问，春芽于
是有了一段很精彩的论述：“他有点像是对中国人的一种
理想的性格和精神的想象。你看他是很有力量的，但是我
的力量不会让你感到威胁，而是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外表
是质朴和平凡的，但内在是深刻和丰富的。就像我们在艺
圃喝茶，看茶室对面的假山，是自然的、朴素的，当你走
近了，或者是坐下来慢慢品味，才体会到它在温和含蓄当
中，又充满一种变化，而那种醇厚的韵味，又会随着时
间，加深人内心的感受。”
左：赵佶《祥龙石图》局部 北宋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右：清 朱耷 《石头桐子图》 纸本水墨 121×63.1 cm. 大英博物馆藏
我先抛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盘桓数年，我不知
如何作答，干脆把球转发出去。
这个问题起先是巫鸿先生问我的。那是疫情前的两年，巫
鸿先生来苏州，那天微雨，一大早我去相城高铁站接他，
他说时候尚早，不急去酒店，不如先逛一逛。我说正好下
雨人少，我们去虎丘吧。在虎丘千人石，巫先生突然问
我：“你说石头对于中国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巫
先生说道：在西方艺术史中，画家也画山石，自文艺复兴 周春芽 《中国风景》 1993年 周春芽 《山石图》 1992年 布面油画
布面油画 194×130 cm 149.5×129 cm
以来，山石是风景画的构成要素；但在中国艺术史中，石 中国嘉德，当代艺术夜场， 中国嘉德，当代艺术夜场，2018年6月
2017年12月19日，Lot 2085， 19日，Lot 1836，
头不仅是山水画的要素之一，还经常成为画家笔下的独立 成交价：RMB 44,275,000 成交价：RMB 43,700,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