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5 - 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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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四年他都寄住于此，“九节菖蒲憩馆”就在其中。 年光绪三十一年乙巳（1905）就被重新装裱，然后又于
在金农诗集中，还有《居扬州旧城西方寺中，每日饭 民国七年戊午（1918）再次重装。
讫翻诸佛经，语语笔妙，七十老翁妄念都绝，我亦如 第三条签条为民国三十三年甲申 （1944） 王福庵所题，
来最小之弟也，广长舌在，岂无白言，因作古佛颂》《僦 签条上说这本册页是吴待秋拿出来给他鉴赏的，但从
居西方寺旬日矣，漫题古壁》《越日又成一诗书揭客 册中的几枚收藏印来看，在吴待秋前后还有两位重要
座》等几首关于西方寺的诗，其中《僦居西方寺旬日矣， 的收藏者。“正学长乐”“昌伯心赏”“昌伯珍玩”
漫题古壁》一诗云： 三印为张正学用印。张正学（1897-1986），字昌伯，浙
无佛又无僧，空堂一点灯。杯贪京口酒，书杀剡中藤。 江海宁人，1920 年毕业于天津北洋大学法律系。工绘事，
占梦今都应，谀人老未能。此时何所想，池上鹤窥冰。 喜收藏，尤喜金农等“扬州八怪”作品，为上世纪三、
在枯索的生活中白天事佛画佛，晚上有酒有梦， 四十年代沪上收藏名家，与吴湖帆、张葱玉、王季迁
一人一鹤，啥都不用去想了。 等人多有往来。现藏北京故宫的《金农人物册》《金
这样的画册，它的递藏情况肯定也非同一般。封 农杂花册》等皆为其旧藏。“小圃所藏”“五云双星
面签条与后跋均为吴昌硕八十三岁所书，上款人为“小 砚斋”则为上海徐小圃用印，徐小圃（1887-1959），名
圃”，扉页中尚有三张不同时期签条，结合以上文字 放，斋号五云双星砚斋，上海宝山人，为民国时期沪
及册中所钤收藏印，我们可以大概厘清它的流传过程。 上中医名家，同时也是书画收藏鉴赏大家，曾藏唐代
扉页三张签条两张为“筠盫”所题，一张为王福庵所 女诗人薛涛《美女篇》手卷、怀素《小草千字文》手卷，
题，由中间那张“筠盫”所题签条可知，此册原先为 宋代姜白石《报母志跋》、文天祥书“慈幼堂”匾额
桂林李次星旧藏。李次星即李吉寿（1815-1896），字纪 等剧迹，颇喜将所藏名品交由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
春、次星，号万松老人、梅花馆主，他是清代著名画 艺苑真赏社等影印出版分诸同好。吴昌硕的签条和题
家，花卉、鸟虫、人物、树石无不精巧，有“梅花圣 跋正是为徐小圃所作，那是民国十五年丙寅（1926）他
手”之誉，书法则兼具颜柳风格，还曾在四川多地当官， 去世前一年，在跋语中吴昌硕题到：
因政绩卓著，咸丰五年（1855）隆昌县绅民曾为其立德 禅语灯前粥饭，天游笔底龙蛇。蔬果最宜供佛，
政坊。其父李熙垣（1780-1869），精鉴别，富收藏，性 不愁浩劫蟲沙。下笔一尘不染，吟诗半偈能持。想见
恬淡，晚年隐于崇山以诗画自娱，并教其子侄，故而 豪端风露，拈来微笑迟迟。昔邪居士墨写蔬果，神在
李氏一门画笔如林，于时所称。 个中，首昂天外，又非其山石梅竹意境相同。深于金
到了光绪三十年甲辰（1904），李次星去世后册 石之学，佐以诗书之气，乃能别开生面。噫，画岂易
页被李瑞清三弟李瑞奇收入其“退谷瘦本兰亭斋”中。 于言哉！小圃先生宝之，勿失可也。
李瑞奇（1871-1941），自衡仲，号毓华、筠庵，临川人。 八十三岁的他看到这本册页后读出了金农豪端里
善书法，早年学何绍基，与其孙何维朴相善。精鉴赏， 的清透风露，读出了文字外的微妙禅机，读出了涵养
书画碑帖收藏甚富，曾被端方聘请为其古书画收藏掌 中的金石之气，更读出了就着僧厨粥饭、对着寻常蔬
眼；又擅长临摹古字画，张大千年青时亦从其学，称 果画出此等手笔的大不容易！
为“三老师”。民国十三年（1924）曾任金山县长，晚
年寄寓苏州，依靠曾熙接济及出售旧藏渡日。从李瑞
奇所题两张签条可知，这套册页在被他收藏后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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