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26 - 观古I——玉器金石文房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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倗伯釐盤
吉林大學考古學院 井中偉 撰稿
敞口,窄沿近平,厚方唇。雙附耳對稱,橫截面近圓形。弧腹緩收,
平底,圈足。連續的「白」字形垂鱗紋帶,以陰線弦紋分界。上腹部
與圈足偏上處皆飾一周橫向的長尾鳥紋帶,上下大致等比對應,皆以
陽線弦紋為界。長尾鳥紋帶各分兩組,每組又以花瓣短扉稜為界,淺
浮雕四隻長尾鳥紋,兩兩相從,左右相對,且以雲雷紋填地。外底
飾陽線龍紋,龍頭為側視,額部歧出分叉長冠,眼大而圓,張口,
尖吻外翻,軀體內卷,身上有雙排鱗紋,內側有單爪,尾尖抵近吻
部,龍頸和尾部外側以捲雲紋補白。內底鑄有銘文6行35字(含合文
2字):「唯王十又二月,初吉,辰才(在)甲申,倗白(伯)釐乍
(作)且(祖)右倗公寶彝。天黽。其萬年子=(子子)孫=(孫孫)
永寶用享。」通高13.2釐米,口徑34.1釐米,重4241克。
根據王國維首倡有銘銅器「器以類聚,名從主人」的定名原則 ,
[1]
可將這件銅盤稱作「倗伯釐盤」。該器造型端莊勻稱,紋飾流暢華 圖一 戈父辛盤(曲沃天馬—曲村M6081:2,通高11.5釐米、口徑
美,銘文謹飭優雅,鑄造精工優良,是一件傑出的藝術珍品,具有 35.3釐米)
十分重要的研究價值。
與之紋飾相似的銅盤,亦可舉兩例。一是1978年陝西扶風齊家村西
一、年代判定 周中期的鳥紋盤 (圖二);二是現藏倫敦大英博物館的西周中期
[4]
鳥紋盤 。三者紋飾無論構圖佈局還是長尾鳥紋樣式幾乎完全相同,
[5]
從形制上看,與之造型相似的銅盤,可舉兩例。一是山西曲沃天馬—
均屬於陳公柔、張長壽所劃分的「Ⅲ4式」長尾鳥紋 。鳥首上昂,
[6]
曲村西周早期的戈父辛盤,腹與圈足飾以連珠紋為界的蟬紋條帶,外
圓睛,勾喙,頭頂上有綬帶式冠羽,鳥身短而尾羽長。尾羽分上下
底飾陽線龍紋,底內鑄銘3字「戈父辛」 (圖一)。二是傳世的西周
[2]
兩條:上面一條尾羽與身相連,且向後延伸逐漸變細;下面一條尾
早期延盤,造型紋飾與戈父辛盤幾無二致,唯大小稍有差別,底內鑄
羽前端向下卷,後端向上卷,呈橫向S形,但與鳥身分離。這種迤邐
銘6字「延作周公尊彝」 。三者均具有共同的造型特徵:圓條狀附耳
[3]
捲曲的長分尾鳥紋自西周早期晚段出現,主要流行於西周中期,進
彎弧外撇,高度明顯低於盤口,弧腹微鼓且較深,圈足較高且斜直,
入西周晚期就基本消失了。若細加比較,無論主紋還是地紋,倗伯
足下無折邊。儘管紋飾構圖佈局也相同,但是選用主題迥然,戈父辛
釐盤都要比後兩例裝飾得更嚴謹規整些,視覺效果自然華麗多了。
盤和延盤裝飾蟬紋,而倗伯釐盤裝飾長尾鳥紋。
另外,後兩例的圈足均向外卷邊出台,這也是個時代變化點。據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