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1 - 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
P. 151
这段经历被艺术家铭记于心，于1985年如实呈现在画布上，创作了油
画《狼》。画中苍茫的原野和浓黑夜空等分画布，一直孤狼矗立于中
央，仿佛倚着一团白云遥
望明月，表现了一种孤独
而又神秘的氛围。这种象
征性的使用，使何多苓的
作品充满了深意和内涵，
给观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
空间，也令何多苓后来从
写实向写意绘画转向，变 何多苓《乌鸦是美丽的》1988年 周春芽《春天来了》1984年，布面 油画，
1983年，何多苓、周春芽在成都的公寓中作画 布面 油画，89.8×70 cm. 163×186.5 cm.
得有迹可循。
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夜场，2020年
8月17日，Lot 1514，成交价 CNY 86,250,000
1985年，何多苓受邀至波士顿麻州艺术学院 (Massachusetts Collage of Art) 做
访问学者，正是玛尼出面担保，才顺利成行。作为答谢，何多苓将《狼》 女与疾飞的鸟所形成的错位关系是多义而模糊的，不合逻辑的组合产
带到美国送给玛尼。美国之行，使得何多苓有机会近距离了解西方艺术的 生了复杂、含混的意涵。
技法和主体面貌，也令他对自身创作理念有了进一步的体悟。这段时间何
多苓在美国勤于创作，《蓝鸟》正是其艺术风格转变和深化的代表，也是 何多苓在日后的自述里曾回忆：“如果说，早期作品中仍有直接的、
他第一幅受诗歌意象影响完成的绘画。之后，何多苓也将这幅重要作品送 非隐喻的浪漫主义痕迹，那么从1985年在美国时作的《蓝鸟》开始，
给玛尼，作为两人友谊的见证。 出现了明显的象征主义特征。少女与疾飞的鸟之间构成了某种怪诞的
象征，而与象征主义绘画不同，这种象征不具有传统的、固定的含
《蓝鸟》深受美国玄学诗人华莱士•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的诗 意，他是错位的、晦暗的，因而是多义的。严格说来，它更接近诗歌
歌《观察黑鸟的十三种方式》影响。诗中写道：“二十座覆盖着雪的 中的意象主义。因此，一个尽量简化的构图可能提供复杂的暗寓：作
山岭之间，唯一移动的，是黑鸟的眼睛”，表达了当代人在现实世界 为一个亚洲人，孤立、静止的意象更能激发对空灵与静悟的共鸣，尽
与精神世界之间的矛盾。这也唤起了何多苓在凉山所感受到的彝族人 管画面被压抑到了窒息的程度，我从中体验到的是一种狂喜与迷醉。
与自然的关系。《蓝鸟》简洁的构图中只有彝族女子和作为象征物的 白色日益成为我的色彩的灵魂，总的调子更远离了现实，成为游移不
蓝鸟两个主体。与传统具有较确定含义的象征主义绘画不同的是，少 定的流浪色彩，像灵魂一样充满了我创造的世界。这是一片我们来自
其中，盲目前行，最终回归的白色，谋杀般的白色。”
除了这三幅精品，玛尼收藏的周春芽和汪建伟作品同样代表了艺术家
的早期特色。《阳光下的若尔盖》创作于1983年，展现出周春芽对表
现主义原发性的兴趣。如策展人胡永芬所说：“牧场里阳光普照，光
线化作无数金色的粒子充斥着整个画面，围绕着牧栏、牧马和牧人，
光明与速度、有限与无限，这种追求、憧憬与渴望伴随着人类几百万
年来的生存繁衍始终，好如看凡高的《星夜》，是充满美好而健康的
人类想象力的展现。”同年的《茶馆》源自汪建伟“茶馆系列”，这
一社交场是社会的一面镜子，人与人的关系是非物质化的。很长一段
1983年玛尼在成都画院集体照 时间，汪建伟都喜欢穿梭在茶馆里，沉浸在理想主义式的秩序中，观
察人、观察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