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6 - 文津——中国书画

为【溥儒书画 Lot034-lot039

题 】 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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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贵的《秋山萧寺图》，现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曾为项元汴的藏品。是图绘溪岸古木，群峰叠起，飞瀑倾泻，
后绘平川冈阜，秋树远山，渐为清远之境。他的传世作品中，大多布景繁复，好用笔法尖劲峭利的小斧劈皴做山石，
界画精细工整，其画风被称为“燕家景致”。溥儒对宋画是极为推崇的，据启功先生回忆，溥儒学宋人法既勤且深，
颇能得马夏勾斫神髓。本幅《临燕文贵秋山萧寺图》成作于一九四九年，写平远秋色，虽是溥儒临作，但较燕文贵
之《秋山萧寺图》实意过于形，自有画者自己对生命的一份恬淡与豁然，徐徐展卷，试与观者共读之。

画面的起始是几棵生长于石间的虬树，石间左下的几株弯曲枯的木，将观者的目光引向左边宽阔的江面，江上一叶
扁舟渡人而去，树木、扁舟都顺势引领观者进入画面。岸旁山峦起伏，山石与林木间隐藏着数间茅屋。江的对岸，
数人着文士装束，正远眺江中扁舟，与之遥相呼应。透过林立山石之间的层层树木，便可看到寺塔，其殿宇大部被
林木所掩，寺塔与主体山峰相比，显得深幽严静。作者对于画面节奏的把握，张弛有度，如果说山林、秋江、寺塔
代表“静”，那么樵夫、渔父、文士等则为“动”，是谓动静相宜。山间枯枝林木，繁疏相间，继而折瀑汇聚，泉
流谷鸣，桥上独行的高士继续将观者往前引领，直至后面披蓑骑驴的行旅者，画面未再有高峰巨石，就此趋向于一
种较为平缓的节奏了，此时秋意渐浓。行之向前，船头小憩的蓑翁则为本幅作品画上了句号。全卷笔意疏逸高旷，
简远淡雅，斧劈皴与披麻皴交互施用，用笔清劲刚健，笔笔自露胸次。

萧寺为寺院之别称，传梁武帝时期多建佛寺，而冠之以“萧”姓，故称萧寺。秋与寺的融合，常生惆怅、孤寂之感，
萧寺也因此生有萧瑟之意。溥儒生逢朝代倾覆，一生跌宕起伏，浮华与落拓在他笔下化为萧疏和隐逸，而此图又添
一层萧寺清冷，此是旧王孙之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