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8 - 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

云腾万里 松寿千年

书法是齐白石的绝学之一。 从30-90岁 ， 前后变化大， 各阶段特色 称谓从以往的“啸天先生”，逐渐改称“啸天将军仁弟”、“啸天
明显。 他不但形成自己的篆书风格， 而且直接影响绘画与篆刻的 将军老弟”或“啸天弟”，署款越来越亲昵，所绘题材形质，均是
创作， 因此他的篆书作品往往是收藏家瞩目的焦点，《致啸天将 特出。
军篆书四言联》 正是他的篆书风格最成熟时期的作品。 白石书法受清末潮流影响以碑派为根基，于《天发神谶碑》、
此四言联单条尺幅几乎就有8尺之巨， 上下联八字气魄如虹， 行 《三公山碑》，李邕《麓山寺碑》、《云麾将军碑》用功最深。老人

笔精旺饱满， 于笔墨恣意纵横中见森严法度。 气势恢宏， 浑若天 直至94岁还临写《曹子建碑》，此碑的风格处于隶楷转换时期，
成。 质朴稚拙。老人把帖摆在画案前，用裁得很小，只能容纳一个同
“啸天将军” 即杨虎， 字啸天， 安徽宁国人。 1915年， 袁世凯称帝 碑文一样大的毛边纸，逐字临摹，力求肖似。这样认真勤奋，方
时， 任江苏军总司令 ， 海军陆战队司令兼代理海军总司令 。 1918年 使其篆书独树一帜，介于篆隶之间，充分显示出内在能力与大气
后任鄂军总司令。 1922年任广州非常大总统府参军。 1924年任北 磅礴，老辣厚重与稚气天真，深厚功底与随意发挥的统一。
伐讨贼军第二军第一师师长。 1926年赴江西， 任国民革命军总司 此联秉笔直书，而笔力遒劲，字的笔画在安排上出乎常情，表现

令部特务处处长。 1927年任上海警备司令 。 1945年授陆军中将。 杨 出古拙，奇逸的意态，且随处可见《三公山碑》的影子。每个字
虎将军戎马半生， 是著名的民主人士， 抗战后寓居上海， 代中共 的线条宛如长枪大戟，独来独往，转折处斩钉截铁，笔画柔韧似
上海局转达策动黄金荣投诚的讯息， 因而他在1949年政权易手之 钢，屈伸有力。章法上极重分间布白之道，整幅对联重竖行排列
时， 颇获礼遇。 的整体气势，单个的字依笔画多少和结体的不同，大小不一，于
齐白石与杨虎将军交好， 四十年代中期至五十年代中期屡有作 整齐中求变化，从而使整体的笔画疏密、空间安排上显得更为妥
品相赠， 均属晚年巨制。 具有代表性的当属2010春拍张宗宪收藏 帖，给人以自然洒脱，淋漓痛快的感觉。
中国书画专拍专场中， 一件 “啸天将军” 上款的齐白石 《虎》 以
2818万成交， 一举成为史上最昂贵的老虎， 颇为轰动， 也可见二人

情谊的珍重。 杨夫人陶圣安亦拜在齐白石门下作女弟子 ， 可参见
1950年间发表的齐白石作品 《新春亦寿考》 ， 款署 “啸天仁弟、 圣

安女弟子” 。
1946年底白石有宁沪之行， 或是二人交情之开端。 此联年款 “丙
戌冬十月” ， 换成公立应为1946年11月， 这是目前所见白石画迹具
齐白石致啸天将军《吉庆满堂》 67.5×132.5 cm
中国嘉德 2018 春拍 Lot371 成交价 4025 万
“啸天” 上款最早的时间。 是故， 此联亦或为齐白石与杨虎订交
之见证。 除此联外， 同年及翌年白石分别有 《海棠蜻蜓》 及 《 佛手
蟠桃》 相赠。

在五十年代寓京期间， 啸天将军与白石老人的接触愈发频繁
起来。 两人涉及的友辈朋侪颇为相近， 如民主党派人士李济
琛、 ***、 黄琪翔等。 共同的艺术志趣令他们走在一起， 杨虎将军 齐白石致啸天将军《篆书马文忠公语》 香港 2010 春拍 Lot527 成交价 3202 万港币
齐白石致啸天将军《虎》 69.3×138cm
175.2×96.3 cm 中国嘉德 2018 春拍
Lot361 成交价 1667.5 万
不惜重金购藏白石画作， 也使二人维持了长久的知遇之恩。 在
1950-1952年间， 白石写给杨虎或杨氏伉俪的作品共九帧， 质量甚
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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