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 - 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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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春拍，值中国嘉德成立三十周年庆典，这套来自老舍那“一箱子齐白石”
里的册页“回嘉”，并于大观夜场中隆重亮相。再次翻看白石老人的莲蓬蜻蜓、
玉兰牵牛、葫芦蚱蜢、芋头鹌鹑，回忆舒舍予与白石翁的相较过往，感受这满纸
的生机盎然，这实在是喜欢画的人的好运和眼福。
这套老舍先生旧藏的《花虫人物册》计十二开，分写葫芦蚱蜢、南瓜蜻蜓、白玉
兰、蓝牵牛、莲蓬蜻蜓、梅花小鸟、双清白菜、芬芳粉蝶、芋头两只、巧怪葫芦、
无量寿佛以及不越前横草的一双鹌鹑。
十二开全以大写意笔法画成，白石老人曾自述：我早年跟胡沁园师学的是工笔
画，从西安归来，因工笔画不能畅机，改画大写意。所画的东西，以日常能见的
老舍、胡絜青伉俪在书房赏画
到的为多，不常见的，我觉得虚无缥缈，画得虽好，总是不切实际。我题画葫芦
诗说：“几欲变更终缩手，舍真作怪此生难。”不画常见的而去画不常见的，那真
是舍真作怪了。我画实物，并不一味的刻意求似，能在不求似中得似，方得显出
神韵。我有句说：“写生我懒求形似，不厌声名到老低。”所以我的画，不为俗人
所喜，我亦不愿强合人意，有诗说：“我亦人间双妙手，搔人痒处最为难。”我向
来反对宗派拘束，曾云：“逢人耻听说荆关，宗派夸能却汗颜。”也反对死临死
摹，又曾说过：“山外楼台云外峰，匠家千古此雷同。”，“一笑前朝诸巨手，平铺
细抹死工夫”。因之，我就常说：“胸中山水奇天下，删去临摹手一双。”以此套
册页来看，白石翁此言确然不虚。
再者，这十二开册页的题材，大都来源于齐白石见过且熟悉的事物，有半数以上
或配以草虫，或主写动物。这些画里面的生灵，是齐白石的绝活，是自年轻时便
刻在齐白石脑海里的“绘画标本”。这些标本源自湘潭的泥土，是中国人总说的
地气儿。所以我们看齐白石画的生灵，能感受到动物和昆虫与泥土的联系，能感
受到白石翁对一花一木一草一虫的了解和尊重。
1952年，九十二岁的齐白石在送给老舍、胡絜青伉俪的《红衣牛背雨丝丝》上，题
诗曰：
英雄名士孰先知 各有因缘在少时
今日相逢才晓得 红衣牛背雨丝丝
诗中所谓“英雄”、“名士”之比况，正可解为其与老舍夫妇在因缘际会中所建
立的伯牙、子期般的知音之交。一如这套老舍、胡絜青伉俪珍爱的《花虫人物
齐白石为老舍、胡絜青伉俪作《红衣牛背雨丝丝》
151.5×56.5cm 中国美术馆藏 册》般，历久弥新，让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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