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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宗正脉今犹在 薪火传灯创自格

珺
周慧珺旧藏、吴湖帆为徐少峰作《仿赵松雪林塘晚归图》，所绘远山 山体的矾头更多样，大小体积变化丰富、朝向变化，其与长线披麻塑
渚水，渔舟唱晚，林塘亭台、蓄鹤访友、一脉闲雅之境。画作笔精墨 造的山体相融合，与其说是对董其昌的变革，不如说更类似于是对黄
妙，色彩明丽，温润之间，冲和平淡韵味十足。此作吴湖帆作于丙戌 公望《剩山图》的摹写。但是，吴湖帆对于近坡、林木的刻画，尤其
（1946年）春，题曰：赵松雪林塘晚归图。近获观董香光摹本，气魄 是几何状的湖石和丫字型山石皴法，明显是对董其昌画法的继承，而
奇伟，略拟大致，为少峰吾兄雅鉴。又有冯超然题跋：倩菴心契香光 大块面的积墨法的运用，却是吴湖帆对于现代性笔墨的理解和创造性
菴
笔，腕底萧疏意自闲，最是耐人寻味处，横琴一榻对青山。根据二者 抒发。
所题，可知《林塘晚归图》原为元赵孟頫所作，吴湖帆《仿赵松雪林
頫
塘晚归图》是根据明董其昌的摹本再创作而成。 综上所述，吴湖帆是将自身南宗正脉的遗传基因和后天改造完全地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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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到《仿赵松雪林塘晚归图》之上，他将赵孟頫、黄公望、董其昌以
对于书画艺术而言，董其昌对赵孟頫的态度是复杂的，但无论董其昌 至其后“四王吴恽”融为一炉，并把自身对于现代性表现手法渗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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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论上如何贬低赵孟頫的艺术地位，其对所藏赵孟頫的作品却有多 中。于是图观之，吴湖帆诚为近现代画家之南宗正脉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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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题跋称颂和临摹。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董其昌不仅珍藏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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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堂，卷后题跋数次，且认为这是赵孟頫一生最好的作品。董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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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赵孟頫视为南宗正脉的先辈。并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临摹一
卷；万历四十年（1612）又作《鹊华秋色图》立轴。类似的情况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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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董其昌所藏赵孟頫的《水村图》和《仿赵孟頫林塘晚归图》。《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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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林塘晚归图》是董其昌创作于崇祯戊辰年（1628），款署：
“颇学赵承旨《林塘晚归图》笔意”，今存福建省博物馆。赵孟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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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林塘晚归图》已然不见于世间。
吴湖帆无疑是近现代画家中将复古与创新，尤其在传统绘画中将南宗
与北宗山水相融合并发扬光大最为优秀的画家。吴湖帆绘画继以家
学、又以鉴藏名世，所见所学无不取法乎上。尽管其寓目唐宋以来北
宗山水画不为少数，但以其北宗绘画风格为主的作品来看，其继承的
北宗画法仍然是以唐寅画法改良过的温润派，如《云表奇峰》、《潼
关蒲雪》、《石壁疏松》、《万壑松风》等；对于南宗风格为主的作
品来说，这更像是与生俱来的遗传因子一样，从其学画启蒙到成熟，
南宗画法无时无刻不深入骨髓。如其名作《春江渔隐》、《渔浦桃
花》、《松风涧泉》等皆是南宗山水的典型画法。究其原因，有清一
代的流行画风是以“四王”风格之南宗正脉为主基调，所以，在祖父
吴大澂以及其友朋、门人的影响之下，吴湖帆早期的画风必然呈现出
南宗风貌。而从他本身的鉴藏来看，上海博物馆所编《吴湖帆书画鉴
藏特集》所列《传世所见曾经吴湖帆收藏或题跋（包括题签）古书画
目录》中，其中鉴藏董其昌数量为最，有四十七件。另外，继承董其
昌南宗正脉画法一路的“四王吴恽”，吴湖帆从收藏的数量和质量上
讲，亦是令人瞩目的。最为值得一提的是，吴湖帆非常著名的藏品是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之《剩山图》部分，吴湖帆对此藏品可谓是如
捧星月，和氏之璧、隋候之珠亦不能易，将董其昌奉为南宗正脉之圭
臬之黄公望代表作珍藏，并时时加以研究，心追手摹，对其南宗风格
的形成不无影响。

虽不知吴湖帆所见董其昌《仿赵孟頫林塘晚归图》是否为福建博物馆
藏本，但将二图比较研究，它们之间的继承和发展关系依然比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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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董其昌《仿赵孟頫林塘晚归》纵幅，景深拉开，有平远和深远之
境；吴湖帆《仿赵松雪林塘晚归图》是对董其昌本的变形，横幅，山
体似近而实远，染以白云，留空做水，造深远和高远之境。对于笔法
而言，吴湖帆所作《仿赵松雪林塘晚归图》是对董其昌画法的发扬和
创新，远山的勾皴以长披麻为主，同时增加了如同赵孟頫于《鹊华秋
頫
董其昌《仿赵孟頫林塘晚归图》
色图》用线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交叉、复线的使用，干湿、长短并
用，色墨并用。吴湖帆所绘远山比董其昌《仿赵孟頫林塘晚归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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