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4 - 北京保利 艺林藻鉴—古代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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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路（1464-1538） 写经换鹅图
立轴 水墨绢本
ZHANG LU WANG XIZHI AND GOOSE
hanging scroll; ink on si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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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02 cm. 60 /4×40 /8 in. 约14.0平尺
RMB: 250,000-300,000
题识：平山。

明代浙派画家张路《写经换鹅图》，所绘为王羲之“写经 品，而使怡悦于“宫廷的浙派”一变而为怡悦于“民间的浙派”
换鹅”故事，即“书圣”王羲之写《黄庭经》换山阴道士所养之 自然更与一般文人画、吴派画(明代以沈周、文徵明为代表的吴门
鹅。现存张路作品并不很多，穆益勤在《明代院体浙派史料》专 派)大异其趣。从这一点来说，张路作品不惟是院体绘画的变体，
著中收录张路传世作品 45 件，文献著录 29件；徐锦顺《明代画 也是浙派绘画的变体。画幅中充盈着倔强、亢奋、耿介、放任之
家张路的交游和艺术考》文末所附《现存张路作品统计表》收录 气，毫无忸怩作态。
43 件。后有学者研究，世界各大公私所藏张路绘画作品共计为 清人于祉《揽古轩书画录》对张路画作有着极高评价：“张
72件，其中以故宫博物院和天津博物馆分列前两位，分别为15件 平山山水大轴，此种画法，但须赏其规模宏阔，气象雄伟。笔
和8件。本作特殊之处在于，其款书“平山”为极为少见之篆书 墨所到，如风扫电驰，倏忽千里，有所向无前之势，无绳墨自
款，而所见仅有故宫博物院所藏《山雨欲来图》亦为篆书款。 拘之苦。纯乎天机，不假人力，品之能而逸者也。”俞剑华《中
《写经换鹅图》画面主体人物王羲之铺纸欲书，神态松弛； 国山水画的南北宗论》也指出“在文献上对于张路的画，历来只
山阴道士展卷凝视，渴盼得书之情，溢于言表。画面一角，童仆 有贬，没有褒。即以李开先对浙派画崇拜备至的，评张路的画也
抱鹅，窥视神态与鹅之无辜之状相映成趣，令人捧腹。张路绘制 说：平山粗恶，人物如印板，万千一律。现在看他的画，也确乎
此图人物落笔雄强用线如铁划银钩，苍挺泼辣，线条富于运动 纵横过度，缺乏文雅蕴藉，与一般文人画、吴派画大异其趣。但
感、节奏感和粗细轻重的变化，所勾衣纹流畅飘逸，圆转刚毅， 从另一角度去看，则诚如于祉所述：规模宏阔，气象雄伟，风扫
在“势若风旋”的快笔挥扫中涵蕴着深厚扎实的功力。赋色简 电驰，倏忽千里。与一般谨守规矩，笔弱墨滞，胆小气短的画相
淡，属于水墨淡色法，笔墨与色彩相得益彰，浑化一体。格调清 比，宁取张路的痛快淋漓。
寂爽逸，自有一种迥异于他人的情致。
此图可以看出张路绘画之功力精深，技法娴熟。张路熟谙
从唐代吴道子直到同代吴伟的疏体人物画法，具有灵活多变的造
型能力和出神人化的艺术想象力，所画历代故事人物奇踪异状，
各臻其妙，颇能动人心魄，感人肺腑。同时，他又熟悉从南宋马
远、夏圭到明代戴进的山水画风，所以在《写经换鹅图》中，他
画的山石充分地运用了南宋画家以水墨作大斧劈皴的技法，水墨
相融，皴笔刚健，奋力挥扫，笔锋长而有力。运笔中时有顿挫跌
宕，并通过渲染留出烟云的虚白，其雄壮豪放的气势不让戴进。
如果说戴进、吴伟的作品还明显带有宫廷院体绘画的风致，追求
法度严谨，刻画精工，秀丽清润等特点的话，那么张路则是以传 张路《山雨欲来图》
统功力做根基，而发展到不拘体格，肆意挥扫，笔势达到粗犷狂 故宫博物院所藏
放的程度。他的作品不仅不同于院体绘画，也有异于戴、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