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北京保利 古籍文献 金石碑帖 翰墨菁萃 西文经典
P. 37
0044 清乾隆间覆聚珍版精刻本
敬斋古今黈八卷(最新发现的外聚珍本)
(元)李冶撰
1函2厚册 竹纸 24.4×15.6 cm.
提要:清乾隆年间的武英殿聚珍版印书,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木活字印刷工程,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乾隆四十二年九月初十日,因大
学士董诰“奏请颁发武英殿聚珍版书于东南五省各一份,情愿刊印者,听其翻版通行”,江苏、浙江、福建、江西、广东五省先后翻刻,俗称
“外聚珍”,相对而言学者将武英殿聚珍版称之为“内聚珍”。外聚珍虽各省翻刻品种不同、板框大小略有差异,但版式相近,它们都是半页9
行,行21字,注小字双行同,白口,四周双边,单黑鱼尾,与武英殿聚珍版完全相合。
此本有内封,楷书大字刻书名。卷首《御制题敬斋古今黈》,次《元史李冶本传》。目录下刻“武英殿聚珍版原本”,尾附纪昀、陆锡熊等大臣
按语,显系自内聚珍翻雕。
出人意料的是,此本为半叶十行,行廿一字,注小字双行同。白口,单黑鱼尾,左右双边。与内、外聚珍本半叶九行不同,且左右双栏亦和
它们的四周双栏不合--为溢出五省翻刻本之外的新品种,既不知何时、何地所刊【以刻工风格及纸墨度之,刻板时间当在乾隆年间】?更不清楚
一共翻刻了多少个品种,还是仅此一种?由于传世极罕,市场首次出现,更未被国内外学者所提及,为内、外聚珍版的研究提供了一件崭新的实
物,弥足珍贵。
晚清著名藏書家和版本目錄學家葉德輝曾提及汪汝瑮無年月重刻武英殿聚珍版七種,內收《敬齋古今黈》八卷。其中僅有《蠻書》一種在目
錄下有“武英殿聚珍版原本”一行,其餘六種皆無之。七種行款均為十行廿一字,與本場拍品相同,而與五省翻刻本不同。唯一不同處,本拍品
目錄下有“武英殿聚珍版原本”一行,葉德輝本無此,是否二部同板而葉氏本散佚不存,抑或拍品為另一種新型刻板,因無實物可供比對,暫時
無法輕下結論。葉氏在《郋園讀書志》卷六評析道:“此七種為藏書家及談版本學者所未見,當是印行不多,版為粵匪之亂所毀,故其子孫修補
振綺堂所刻書版,亦未述及之,知其毀失久矣。”觀葉氏解題,知其非常重視這七種溢出五省翻刻本之外的新版本,可謂古書鑒賞之知音。按汪
汝瑮,生卒年不詳,錢塘人,著有《北窗吟稿》等,為清代著名藏書樓振綺堂第二代傳人。乾隆間征召天下遺書時,汪憲已逝,其長子汪汝瑮將
振綺堂所藏秘籍三百餘種進呈,被《四庫全書》著錄一百五十一種,存目一百二十二種。並因此與孫氏壽松堂一起,得賜初印《佩文韻府》一
部,發還之《曲洧舊聞》與《書苑菁華》二書,乾隆還親筆題詩以示褒獎。
又此本宋体字镌刻极其精整,远胜内聚珍,与外聚珍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摹印精丽,字口犀利,墨色浓郁,为极初印本。瓷青纸书衣,
淡湖绫包角,米黄色双丝线装订,显得朴素而典雅。原装原函,品相甚佳。
偶一翻阅,此本卷之三第十四叶第八行第十九字被挖改补刻成“史”字,并黏贴在原书纸上,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原本此字为“使”字。考
《史记》卷一百八“韩长孺列传第四十八”记载:“梁内史之缺也……窦太后闻,乃诏以安国为内史。”知“内史”胜“内使”,故改刻。由于
时间匆忙,未及一一检寻。然即此一字之改而知之,此本尚是试印校订本,更为此书增添光彩。
序称“永乐大典聚书虽多,而依韵杂排,割裂凌乱,以有用之书,散之无用,诚可惜已。命词臣重加校录,裒辑于零断之余,率多善本。
《古今黈》其一也。此书目见于元史者,凡四十卷。今所收虽仅五之一,而四库胪编,具有条理,仍不失为完书。且辨析疑义,折衷厘正,尤极
精审,洵散篇中之最佳者。至李冶以黈名书,惟取义于不外听,予则以黈纩塞聪,有合于君临之道。因题什而序之。(题诗)韵分书割太无端,
不学从来致浩叹。裒散排全资翰苑,连珠集腋得神完。覃研喜见仁卿(小字注冶字)着,典核应同观国(小字注王)看。方朔创言蕴古衍(小字
双行注‘虽黈纩塞耳,而听于无/声,张蕴古大宝箴语’)绎文永惕作君难。”次《元史李冶本传》。次《敬斋古今黈目录》,下刻“武英殿聚
珍版原本”。依次为卷一收“经类三十三条”,卷二收“经类三十四条”,卷三收“史类四十六条”,卷四收“史类三十九条”,卷五收“子类
三十三条”,卷六收“子类二十一条”,卷七收“集类四十二条”,卷八收“集类四十六条”。合计二百九十四条条目。目录尾接大臣按语:“臣
(小字)等谨案:《敬斋古今黈》,
此书作者元李冶,字仁卿,自号敬斋。真定栾城人。金末登进士,辟知均州。金亡后,家于元氏。世祖屡加礼聘,最后以学士召,就职朞
月,以老病辞去。事迹详见《元史本传》。此书专为考订而作,取载籍疑义,一一详辨其间。其记问掩通,于千古沿讹习谬之故,实能钩深索
隐,而洞见其所以然。四库馆臣称此书“在宋元说部中,典核可比孙奕、王观国,博瞻可比洪迈、王应麟,其他未有能过之者也。”原本四十
卷,此从《永乐大典》中辑录而出,分成八卷,经史子集各二卷,共计收条目二百九十四则。
总之,此本之重要性可归纳成四点:
第一,它与武英殿聚珍版及五省翻刻本行款不同,实为溢出五省翻刻本之外的新品种,传世极罕,市场首次出现,更未被国内外学者所提
及,为内、外聚珍版的研究提供了一件崭新的实物,弥足珍贵。
第二,卷三第十四叶八行十九字挖改成“史”,与《史记》相合,胜过原本“使”字,即此一字之改,可知其为试印校改本。
第三,镌刻精整,胜过内府本。
第四,此书在宋元说部中为难得的上乘之作。
钤印:“衣林”朱文方印
RMB: 25,000-28,000
0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