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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语碗小考 洋彩﹃万寿无疆﹄

明清瓷器学术策展人

色地花卉开光四字吉语纹样是清代御窑瓷器中的一种特殊装饰类

型，所 用 吉 语 有“佛 日常 明”、“ 甲 子 万年”、“ 吉 祥 如 意”、“ 万
奚文骏
年如意”等，其中最为常见的是“万寿无疆”。清代瓷器纹饰多讲究寓意，
所谓图必有意、意必吉祥，以吉语作为装饰则是最为直白的一种表达
方式。

天民楼在中国嘉德三十周年春拍释出的此对乾隆洋彩粉地开光万
寿无疆吉语碗属于清代御窑洋彩系统中较为早期的“万寿无疆”吉语
纹样制品。该品外壁以宫粉为地，均匀分布四个圆形开光，内以篆书

书写“万寿无疆”，四字作逆时针方向排列，开光外粉红色地之上饰
以四组折枝花，主体石榴花卉以矾红渲染，层次分明，娇艳欲滴，花
枝向左右伸展，与四组开光相互呼应环抱，主副花卉间以蓝料吉祥结
相连缀，内外口沿及外壁胫部饰如意云头纹一周，碗内心饰以俯视的折

枝花一朵。

“万寿无疆”吉语装饰纹样的形成

“万寿无疆”是华夏文化最为传统经典的祝寿用语，早在《诗经》
中即有“君曰卜尔，万寿无疆”之句，蕴含着对长者的无上祝愿。我国
古陶瓷上四字吉语装饰在宋代已较为普遍，但“万寿无疆”四字吉语
主要出现在清代瓷器之上。其较早的案例是康熙晚期的一类贺寿题材

瓷器，据考证此类制品专为康熙皇帝万寿而设计，所见多为盘类，盘心
主题纹饰一般为人物或花鸟，多有祝寿之寓意，口沿以矾红花卉间
饰“万寿无疆”四字吉语边饰，属于该类贺寿盘统一不变的装饰。在

2019 年中国嘉德天民楼专场中即释出过此类制品（图一），具有不俗
的市场表现，是清代御用瓷器中“万寿无疆”四字吉语的较早使用案例。
此时四字吉语装饰分散饰于口沿，并未作为瓷器的主要纹饰，尚未形
成固定的装饰形式。

乾隆初期，四字吉语装饰开始形成固定的面貌。吉语文字一般作
为盘碗的主题纹饰，在外壁作四等分布局，圆形开光内分饰四字，多
做篆书，以显装饰之华美，文字作逆时针方向排列，开光部分饰有花

边或底纹，开光之外则以缠枝或折枝花卉为构架，常常间饰八宝或杂宝，
并在多数情况下饰以色地，整体呈现娇艳柔美的洛可可风格。乾隆元
年宫廷发样传办烧造的“佛日常明”盘碗（图二）便采取了此种纹饰